撰稿:高宇琪 审校 :张淑霞
住房是基本的物质生活保障之一,中国住房分配制度改革从1978年至今已有40多年, 分配制度随着国家政策变化而变化(潘伟等 2020)。那么鸟类的“住房”会不会随时间发生变化呢?
大理大学赵俊松等(2012)和沈建新等(2016)对云南大理古城繁殖地(图1、图2)混群繁殖鹭鸟的群落组成和巢空间生态位分化情况进行调查,发现群落的组成物种均为牛背鹭(Bubulcus ibis)、夜鹭(Nycticorax nycticorax)和白鹭(Egretta garzetta),其中夜鹭为优势鸟种;3个物种均表现出一定的巢空间分化(赵俊松等 2015,沈建新等 2018)。但未对物种的生态位分化动态变化开展深入研究。
图1 云南大理古城鹭类繁殖地
图2 大理古城鹭类繁殖地外部照片
因此,我们在2021年沿用赵俊松和沈建新的调查方法,将巢空间生态位分为东西水平方向、南北水平方向、垂直方向和巢距主干距离4个生态位维度,对云南大理古城繁殖地混群繁殖鹭鸟的群落组成和巢空间生态位分化情况进行调查(图3),然后与2012和2016年的数据进行对比,研究混群繁殖鹭鸟的巢空间生态位分化动态变化。
图3 调查人员收集数据照片
群落组成
2021 年繁殖群落新增加了中白鹭 (Ardea intermedia),且牛背鹭为优势鸟种(图4)。这可能与牛背鹭和夜鹭之间强烈的种间竞争和各种鹭鸟的食物资源变化有关。
图4 大理古城鹭类繁殖地 2012、2016 和 2021 年繁殖鹭类巢数量
巢空间生态位分化变化
对比 2016和 2021 年繁殖地鹭巢空间生态位宽度值的变化(表1),发现 2021 年牛背鹭可以利用更广泛的生态位,而夜鹭和白鹭则利用了更加狭窄的生态位。牛背鹭生态位宽度变大可能是种内个体间竞争程度增加所致,夜鹭和白鹭的生态位宽度变小可能是它们与牛背鹭的种间竞争程度增加,生态位被挤压所致。
表1 2016年和2021年大理古城鹭类新繁殖地B1区3种繁殖鹭类的巢空间生态位宽度值变化
生态位 Niche | 年 Year | 生态位宽度Niche width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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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背鹭 Bubulcus ibis | 夜鹭 Nycticorax nycticorax | 白鹭 Egretta garzetta | 中白鹭 Ardea intermedia |
东西水平方向 East-west distribution | 2016 | 0.592 | 0.944 | 0.8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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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 0.667 | 0.658 | 0.714 | 0.534 |
南北水平方向 North-south distribution | 2016 | 0.745 | 0.971 | 0.8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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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 0.834 | 0.833 | 0.843 | 0.431 |
垂直方向 Vertical stratification | 2016 | 0.404 | 0.669 | 0.6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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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 0.570 | 0.410 | 0.631 | 0 |
巢距主干距离 Distance from the trunk | 2016 | 0.642 | 0.878 | 0.58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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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 | 0.715 | 0.622 | 0.774 | 0.631 |
本研究发现,与 2016 年相比,2021 年牛背鹭与夜鹭之间在所有 4 个巢空间生态位上重叠值均变大(表2),牛背鹭和白鹭之间亦在东西水平方向、垂直方向和巢距主干距离 3 个巢空间生态位上重叠值变大,说明牛背鹭与夜鹭和白鹭均具有较大的生态位相似度,其中牛背鹭与夜鹭之间的生态位相似度更高。较高的生态位重叠意味着物种间对环境资源具相似的生态需求,从而可能产生资源利用性竞争(贾呈鑫卓等 2014)。
表2 2016年和2021年大理古城鹭类新繁殖地B1区两两物种间的巢空间生态位重叠值变化
年 Year | 牛背鹭和夜鹭 Bubulcus ibis & Nycticorax nycticorax | 牛背鹭和白鹭 Bubulcus ibis & Egretta garzetta | 夜鹭和白鹭 Nycticorax nycticorax & Egretta garzetta | |
东西水平方向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from west to east | 2016 | 0.385 | 0.701 | 0.609 |
| 2021 | 0.742 | 0.732 | 0.576 |
南北水平方向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from north to south | 2016 | 0.670 | 0.919 | 0.737 |
| 2021 | 0.870 | 0.807 | 0.826 |
垂直方向 Vertical stratification | 2016 | 0.761 | 0.806 | 0.820 |
| 2021 | 0.847 | 0.808 | 0.655 |
巢距主干距离 Distance from the trunk | 2016 | 0.754 | 0.792 | 0.713 |
| 2021 | 0.792 | 0.852 | 0.794 |
本研究表明,在 2012、2016 和 2021 年,在大理古城鹭类繁殖地中,牛背鹭在与比自身个体大的夜鹭的竞争中胜出,群落优势鸟种由夜鹭变为牛背鹭,繁殖鹭类的群落结构和巢空间生态位分化发生了明显变化,从而使繁殖鹭鸟的“住房分配”局势发生变化。
本文作者
高宇琪(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谭坤(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中国三江并流区域生物多样性协同创新中心)
李娜(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中国三江并流区域生物多样性协同创新中心)
房以好(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中国三江并流区域生物多样性协同创新中心)
张淑霞(通讯作者,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中国三江并流区域生物多样性协同创新中心)
肖文(大理大学东喜玛拉雅研究院 中国三江并流区域生物多样性协同创新中心)
参考文献
潘伟, 杜刚. 2020. 我国政府干预住房分配问题研究. 统计与管理,(04),4-8.
赵俊松, 李廷野, 房以好, 等. 2015. 云南大理古城 3 种繁殖鹭类的巢空间隔离. 四川动物, 34(3): 357–363.
沈建新, 李如雪, 徐芳, 等. 2018. 营巢树修枝对鹭类繁殖活动的影响. 大理大学学报, 3(6): 84–89.
贾呈鑫卓, 李帅锋, 苏建荣, 等. 2014. 择伐对思茅松天然林乔木种间与种内关系的影响. 植物生态学报, 38(12): 1296–1306.